浮白载笔

佛系写

【将进酒谷雨24h||7:00】 来时山有雪

灵感来自纯音乐《来时山有雪》建议搭配食用。

来时山有雪 这句真的很美。

私设颇多,致歉。

文中很多细节化用原文,细碎处太多,不一一列出,见谅。感谢结拓老师@明日更新🎐 耐心指导。

难为元琢神仙再次下凡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归鞘担袖尘,闲云濯红缨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病仙携酒游,松月空弦音。”


乔松月今年早早上了山,一月时,还落着雪。隔着刺骨的北风和不断坠落的雪片,被映射出的刺眼光晕让人分不清虚实。他没撑伞,一步一阶,布满雪片的青石上留下一串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盖住了。年年如旧。


沈泽川为了他的谋士封了菩提山,还是有不少文人聚在山脚下盖了亭子,春雨初雪都来山脚颂几句姚温玉。乔松月听的牙酸,却还是希望姚温玉被世人传颂,他的元琢不应该是聚散随意的天间云雨,璞玉合该流传万世。


元琢,我来赴你三月约。

乔松月有预感。也的确多年不见花立枝头,今年该开了。

上山前,他还去看了虎奴。虎奴已经是一只很老的猫了,懒洋洋晒着太阳,毛发在阳光下蓬松成了一团,看到他过来还往他手心蹭了蹭。乔松月想起以前元琢抱着它的时候,虎奴格外喜欢趴在元琢膝头,被摸舒服了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尾巴。任由虎奴趴在膝上,乔松月手指灵巧的给自己也编了个红绳,和他给元琢带上的一模一样。


山顶的菩提已经长的很粗了,盘虬卧龙的枝干有的已经伸到窗前。元琢曾在他耳边说过,菩提树开花很美,洋洋洒洒的一片,朝云晚霞一般的颜色。但是好像自从他走后这棵树就再也没开过花。
乔松月抚过窗边的树枝,挂着的雪片落到窗檐上,没再管它,推门进了屋子。屋中还有余柴,烧起来倒也暖和。


这大概是春前的最后一场雪了,许是倒春寒的缘由,雪化的很慢。乔松月在山上无事,整日煮茶舞剑。二月雨水,三月春雷,惊蛰的雷炸开在耳边时,乔松月才恍然发现已经三月了,雷响在竹林的涛声中隐去,梅树开了大半,红的白的,盈盈交错在枝头。
走到菩提树下,看到花苞露头,枝条抽展,枝叶带着春晨的微凉,温度有点像姚温玉的指尖,乔松月那双握惯了刀的手,一时竟不知如何爱惜才好,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,便松开了那点隐晦的情绪,看着它在风里轻摇着,扫开了山上的薄雾,抬头望了望天。


要开花了。


雨丝落的极轻,乔松月俯身在小案前写些什么,一时未察觉被树枝顶开的窗,被裹挟着雨丝的春风吹进颈间才发觉,起身想要关窗。
窗外……菩提树下站了个人,乔松月恍惚间看到了元琢,乌发簪古木,一身天青大袖袍,抱了一把琴,持着油纸伞,一点红色绕在腕上,寡淡的颜色里沾了点烟火气。是元琢。


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

日日牵挂,心心念念的人,就站在那里来赴约。到底还是情怯了,乔松月关上窗,理了理衣襟,他不想失态。


房前直通菩提树的小径并不长,乔松月一步一步走到姚温玉面前,轻唤了一声:“元琢”,他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,在短暂的沉默中,足以让乔松月把眼前人刻在心里解去相思之苦,姚温玉笑了笑,把琴递给他,“松月,我来赴你三月约。”


乔松月把琴袋挂在树上,回身握住姚温玉的手,把他带向自己怀里,低头吻了吻姚温玉的眉眼,是我的元琢啊。润白的璞玉染上了薄薄的红晕,感受着松月的唇划过鼻尖,停在他的唇上,很轻,乔松月似乎怕把他弄碎一样,不敢有下一步动作,姚温玉的耳尖红如上好的玛瑙。
唇与唇相困,姚温玉唇瓣微张,似邀请一般,只听到乔松月说:“闭眼。”他把他揽的更紧了,像是要揉进骨血里一样,舌与舌相遇,乔松月不愿轻易放过他,攻城略池,姚温玉的脖颈泛了一层粉红。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不稳才离开。乔松月不想询问姚温玉如何能来赴约,也不清楚是梦还是真实,本能的贪恋让他不敢思索太多。


“元琢,我好想你。”


听到这话,姚温玉轻轻拍了拍乔松月的后背,似安抚,似道歉。他一介病仙,染满迟归,只能求得菩提花开来赴约。
这一约有多重,姚温玉清楚,便是让他散于天地又能如何。


雨停了,菩提花开了挤满了枝头,绯色映了半边天,与云霞混在一处,守着落日的余晖。


姚温玉放开了他,拿下挂在树枝上的琴,和乔松月摔坏的那把琴一模一样。“松月,再教我弹一次那首曲子。”姚温玉挂着的笑意如廊下初见那般,眸中映着的是山河倒影,还有他。
树下的地仍是干的,乔松月席地而坐,把姚温玉揽在怀里,琴架在怀中人的腿上,他的手比姚温玉的大一点,握着元琢微凉的手压着琴弦,姚温玉感受着包裹着他的温暖,指尖抚过琴弦,“铮——”姚温玉缩回手指,“漏了,轻一点拨。”


很久没体会过被抱着的姚温玉多少有些不自在,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自己的位置。怀中是朝思夜想的人儿,禁/欲了许久的乔松月不是圣人,哑着嗓子禁告姚温玉。


耳垂似红玉一般,乔松月的唇吻了吻这诱人的珠玉,琴不知什么时候从膝上滑下,落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似是给了二人什么信号,即使是在无人的山上,姚温玉还是羞的抬不起头,把自己埋在乔松月怀里,“回房……回房去”。


落尘的仙人沾满情\欲,被青衣包裹着的璞玉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乔松月眼前,姚温玉实在羞于发出那些难以启齿的声音,死死抿着唇,乔松月的指尖从姚温玉的颈间划到唇角,又安抚性的吻上了他的唇,“元琢,元琢。”爱人的名字永远是最好的情话。

乔松月仿佛是手执刻刀的匠人,虔诚的在这块上好的璞玉上刻下爱痕,红梅落下之处藏了满腔爱意。



两个人纠缠了许久,天边布满的红霞已挂上了星辰,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塌上。乔松月抱着姚温玉,十指紧扣,两根红线在暗处缠在一起,谁也不说话,静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。乔松月不敢闭眼,他不敢赌,眼前一切到底是什么。
姚温玉在乔松月眉心点了点,“别看我了。”乔松月笑了,凑到姚温玉耳边蹭了蹭,如孩提一般撒娇道:“看不够。” 确认他睡熟后,姚温玉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,理好的衣物堪堪遮住了爱痕,坐在小案边,他想给乔松月留点什么东西做念想,一句话也好。


桌上摊开的纸上是一首没写完的诗:来时山有雪,我有故人来


我有故人来......
姚温玉反复思量这句话,他不知道自己来赴这场春约的对错,乔松月年年岁岁都在盼着,盼着他许的那场本该无疾而终的春三月。
执笔落墨补完了两句话,姚温玉把纸折好,握在掌心里。他趴到床边吻了吻乔松月的眉心,真切的温度在唇瓣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会,足够了。


姚温玉借着月光摸了摸缠在一起的两根红线。他本应干干净净的脱离世间,回到云端,安安稳稳的做他的神仙,可这尘世中到底还是多了他放不下的人。
姚温玉想“一根红绳就把我拴住了。松月啊,我们这一世太都苦了。”他喃喃自语说道:“我把下一世许给你可好。”


薄纸被压在了落在树下的琴,拂晓的第一声鸟啼,姚温玉看着自己身躯越来越单薄,他在等。


床边没有人,乔松月推门而出,“元琢——”他慌乱地念着姚温玉的名字,不敢相信昨天只是自己的臆想。坐在树下,乔松月拾起地上的琴,打开了被压住的纸,上面写了一半的诗已经被补全了:

来时山有雪,我有故人来。情落弦尽处,愿君岁岁安

不是他的臆想,元琢来赴约了。


“愿君岁岁安……”乔松月在心里苦涩的想着,“可没有你,我怎能岁岁安好。”泪无声地落下。


“元琢,元琢。我把下一世许给你,再来和我赴三月约,好不好……”没有人回应,空荡荡的山上又剩下他一人,乔松月孤寂的靠着菩提树,泪洒在琴上又滑落。姚温玉站在他面前,看着他这副模样,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好。可惜谁也听不到了,躯体趋于透明,他发不出来一点声音。他苦笑一下,想抬手再摸摸乔松月的发梢,终在阳光下终化于无形,和这春三月融在一起,散在菩提树下。


天上的仙人怎能随意入世,姚温玉只能用散与天地换得赴这一约。他将在乔松月百年后和他一道轮回,乔松月不去,他便永是这山上的风,落下的雨,随着四季轮回,伴在乔松月身边。


乔松月记得姚温玉偶然提起,日暮的菩提山,能看到阒都的万家灯火。碎成了星子一样揉在远方,只是可惜,没有一处是他的归乡。他只能自斟自酌,年年如旧,饮下那一樽月下苦酒。


世间没了璞玉元琢,也再无松间明月。


我只能把下一世许给你,等等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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